曾小敏：粤剧处处皆“国潮”（副题）

羊城晚报记者 李丽

5月20日下午5:20，粤剧电影《白蛇传·情》剧组亮相B站直播间。作为国内首部4K全景声粤剧电影，当天《白蛇传·情》在全国影院正式重映，此时距离影片的首次公映刚好过去一年。

当天，《白蛇传·情》的制片人孙金华，导演张险峰，美术指导李金辉，主演“白蛇”曾小敏、“许仙”文汝清、“小青”朱红星、“法海”王燕飞来到直播间，解读电影幕后制作，畅谈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

火了一年，传统文化“双创”的成功尝试

“敏宝”“敏妹”“敏神”……在B站的直播间里，年轻观众对《白蛇传·情》的主演——广东粤剧院院长曾小敏的称呼十分亲切。在曾小敏和剧组其他成员进入直播间之前，一万多名观众相约在平台上共同观看了《白蛇传·情》，而他们中的很多人早已对这部电影进行了二刷、三刷甚至N刷。

虽然不少B站观众对剧情如数家珍，甚至能在弹窗里同步写出唱词，但再看《白蛇传·情》，他们依然全情投入。“我的恋爱脑姐姐啊”“心疼敏神战损”“还是小青最好”“许仙竟被萌物吓晕” “都让开我要推塔”“电影原声啥时出”……弹幕里一片热闹。不少外地观众还玩起谐音梗，例如当伤透了心的白素贞跟许仙提出“相离分”时，大家齐齐排队刷出谐音“想离婚”来讨伐“渣男”。

据了解，在这场“传承经典，国风焕新”《白蛇传·情》520主创特别直播活动中，平台实时在线人数突破1.8万，直播位居日常分区No.1，“白蛇传·情上映一周年”话题更登上B站热搜榜TOP5。不少观众在弹幕中表示，待直播结束后，他们会第一时间走进影院，在大银幕再刷一回经典。

对年轻观众的热烈反应，《白蛇传·情》的制片人孙金华表示欣慰：“让年轻人走进电影院欣赏戏曲电影，了解传统文化，正是我们创作这部电影的初衷。”他认为，影片的成功是传统文化“双创”的一次成功探索——通过对戏曲艺术和电影艺术的完美融合，《白蛇传·情》再一次印证了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与潜力。孙金华说：“现在的年轻人对传统文化越来越有认同感，他们是爱艺术也懂艺术的。所以，只要我们能做出更多精品，年轻人就会喜欢。”

曾被边缘化，戏曲电影因“白蛇”再崛起

在过去的一年里，《白蛇传·情》成绩斐然：刷新戏曲片票房纪录，票房累计突破2300万元；在B站线上总播放量累计突破1340万次，评分9.9分；位列豆瓣 2021年评分最高华语电影第四名，评分8.0分；此外在淘票票获得评分9.4分，在猫眼获得评分9.1分……

观众和影评人一致认为，《白蛇传·情》在经典民间传说《白蛇传》的基础上，诠释出一种全新的东方意境。导演张险峰当天坦言，中国戏曲电影在多年前盛极一时，只是后来遭遇类型片冲击，渐渐显得手法单调，风格止步不前。“但我觉得一度被边缘化，对戏曲电影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张险峰说，“在看多了好莱坞大片之后，现在很多年轻人反而开始寻找自己的文化根源，一种对复古国风的回归潮流因此在近年来兴起。《白蛇传·情》可以说是在这股潮流中应运而生。”

在张险峰看来，《白蛇传·情》最大的创作难点，便是如何对接年轻观众的审美需求：“我们最终决定改变戏曲和电影之间的主从地位。过去的戏曲电影大多因记录戏曲的需求而存在，因而忽略了电影观众的需求，变得曲高和寡。这次我们让电影来主导，同时保留戏曲文化的精髓，在两者之间找到一种平衡。”张险峰介绍，这种分寸感的把握，主要集中在对电影的“实”和戏曲的“虚”这两种风格的结合。他回忆，两者的碰撞体现在创作的各个方面，包括美术、表演、音乐，以及用国外的特效团队，来打造一种全新的、结合了写意画和工笔画的“国风特效”。

曾小敏代白素贞传话，真爱要坚守莫轻弃

随着《白蛇传·情》受追捧，白素贞的扮演者曾小敏在年轻人中拥有了大量的迷弟迷妹。她谦虚地表示，这都要归功于戏曲本身的魅力，“我们戏曲人的每一个眼神、表情、身段、动作，都是传达情感的载体”。她以令不少观众赞不绝口的水袖舞举例：“水袖是我们戏曲人必练的基本功之一，它有难度，却肯定不是最难的。对我们来说，真正的难度在于，如何把它在电影里用得‘活’起来。事实上，当我们在其中融入情感之后，水袖变得更有生命力了。像在水漫金山这场戏中，我用水袖来展示白蛇的抗争，观众就觉得很有感染力。”她笑着说：“其实我们粤剧中的每一个符号，都跟水袖一样，拥有成为‘国潮’的潜力。”

许仙扮演者文汝清当天也分享了自己塑造人物的心路：“许仙在各个版本中不断变化，到今天《白蛇传·情》这个版本，我觉得他已经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男子。因为他善良、感恩、勇敢，对爱情从一而终。”文汝清笑着说，虽然不少观众觉得“小青打许仙”特别“解气”，但他仍然觉得，这个许仙值得爱。

青蛇扮演者朱红星和法海扮演者王燕飞，都因为该片收获了不少粉丝。朱红星认为，小青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她把很多人不敢想、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跟大家产生了共鸣”。王燕飞则分析这一版的法海：“他有温度，很亲切，更人性化，不像以前人们印象中那么冷酷、自私、无情。”

在当天直播的最后，曾小敏提出要代表白素贞跟大家说几句心里话。她说：“很多人喜欢看《白蛇传·情》，正是因为里面的爱感动了大家。或许有些观众觉得小青打许仙打得很爽，但在我看来，放弃爱太容易，能坚守才是最难的。趁着这个日子，希望大家都能珍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