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工文学丨劳动的高度——栽树

也许 我的一只脚 也可以

这样放进土里 长出大小腿 和

手臂一样的枝干 和

冒充新叶的细小的牙

啃着从东边掉到地上的阳光

和三个季度以后

雪籽中 弯曲了的甜味

另一只脚也放进土里

用铁锨铲上肥料 放在它的左边和右边

盖上土 黑土还是黄土

不重要

踩上几脚 把我的脚栽牢

细心的人 找来三到四根棍子

支撑 防止我在影子里跌倒

因为如果那样

这个世界可能会有一声

别人不需要听到的尖叫

松树还是樟树 还是柏树

还是每一种树 也不重要

反正 在三月的某个早晨

露水还没返回天空的时候

我被这个人 栽到坡地上

接着 有鸟落在我的头顶

先是唱歌 后是踩踏

风闻讯而至 把我的骨头

摇得酸痛

不知道能不能

活出树的样子

在夏天 在初秋

不知道明年春天 后年春天

这里 有没有另一棵树

将我从坡地 挤到一把

冷笑的柴刀面前

(作者:罗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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