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丘壑交织的魏晋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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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丘壑交织的魏晋风度（主题）

——读《世说新语新评》（副题）

邓勤

在中国历史上，魏晋时代是个怪异的年代。从秦汉帝国的建立，一直到鸦片战争，中国的历史就像一出气势宏大的正剧，而魏晋时代，则像忽然穿插进去的一个和主题无关的小故事，它像是中国朝另一个发展方向努力的历史，并且影响着以后的历史。

魏晋是中国封建社会的一个大动荡时期，攘夺、变乱是这一时期社会政治生活的主旋律。统治集团内部篡弑频仍，政权更迭繁复，战乱连年不断，社会急剧动荡，给普通民众造成了极大的苦痛，士人群体也未能远祸。因此，《晋书》中说：“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

以阮籍、嵇康、刘伶等为代表的“竹林七贤”崇尚老庄，试图从虚无缥缈的神仙境界中去寻找精神寄托，用清谈、饮酒、佯狂等形式来排遣苦闷的心情。他们在生活上不拘礼法，“清静无为”，但书写的文字却揭露和讽刺司马氏朝廷的虚伪。他们的不合作态度受到司马氏朝廷的嫉恨，其中嵇康被杀害，阮籍佯狂避世，刘伶更是终日陷于醉酒之中。从社会时代来考究，嵇康、阮籍等人都是失败者，都是充满悲剧色彩的人物；但从他们个人的角度来看，却似乎又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南朝宋文学家刘义庆撰写的《世说新语》是一部兼具故事性、知识性、文学性和艺术性的文言志人小说集，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笔记小说”的代表作。其内容主要是记载东汉后期到魏晋间譬如“竹林七贤”等一些名士的言行与轶事。《世说新语》及“刘孝标注”涉及魏晋两朝各类主要人物共1500多个，帝王、将相，或者隐士、僧侣，都包括在内，并对其形貌、语言、才学等各方面进行了传神写照。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刘强长期致力于研究《世说新语》，他最近出版的《世说新语新评》（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是继《世说新语会评》等之后又一部研究《世说新语》的力作。

《世说新语》是一部解读魏晋风度的浪漫史、记录名士风流的教科书。本书以南宋绍兴八年（1138）董弅刻本中华书局影印本为底本，参校明袁褧嘉趣堂刻本，为保持原貌，基本不改动底本。评点《世说新语》至少需要包括断代史、思想史在内的多种专门知识谱系。区别于其他常见的《世说新语》译注、逐字阐释的形式，作者创新点评方式，以随文夹评的方式解读全书，每篇的篇首有精彩解题；以浅近文言疏解章句文字，臧否古代人物，欣赏古人文法，便于学人了解中国历史，学习古人入世做人之道。

譬如作者在《德行第一》篇中谈道，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变乱频仍，儒学渐趋式微，老庄乘势抬头，又加佛教东渐，道教兴起，诸种思潮风云际会，磨合激荡，遂酿成别具光彩的玄学时代。故其时德行、言语、政事、文学之好尚，颇不同于周秦两汉。以《德行》一门而论，便有儒表道里、礼玄交织之况，如陈蕃以仕访隐、叔度汪汪难测、管宁割席断交、阮籍至慎玄远、嵇康无喜慍之色、乐广以名教中自有乐地、阮裕因人不借而焚车、谢安常自教儿等。

作者认为，所谓的“魏晋风骨”既是时代风气在士人身上的集中展现，也是士人现实主义创作传统的呈现。

观察：丘壑交织的魏晋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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