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热门:演员任素汐:好好生活 好好演戏
原标题:本月有《荒原》《回廊亭》两部新片上映(引题)
任素汐:好好生活 好好演戏(主题)
将于3月10日上映的电影《回廊亭》中,任素汐有一句台词:“如果没有光,我就是自己的光”,而银幕上的任素汐好像真的会发光。
(资料图片)
凭借在镜头前游刃有余的表演和对于角色的真诚塑造,任素汐仿佛拥有一种奇妙的气场,能够轻易地把观众带入到光影之中,甚至穿透幕布的阻隔,与人物的悲喜和苦痛形成共振。就像是正在上映的电影《荒原》中,当任素汐拿着树枝刺向腿部的伤口时,观众席中也分明发出了“嘶”的声音,替她而疼;而在《回廊亭》中,她用布满血丝的双眼 “回敬世界的恶意”时,观众也同样会义愤填膺。
《荒原》《回廊亭》都是今年3月上映的新片,《荒原》是女性冒险题材,任素汐出演的丛林为了救哥哥而跋涉在无人区;《回廊亭》则改编自东野圭吾的悬疑小说《长长的回廊》,是作家所著作品中唯一一部以女性视角所讲述的长篇故事,被称为“一个女性的复仇挽歌”,任素汐在其中扮演律师周扬。
两位女性角色都性格鲜明、坚韧而有力量,任素汐是否由此来替女性发声? 任素汐笑称自己并没有想那么多,“就像《荒原》中的角色需要爱,需要与内心和解,那男性就不需要吗?我的出发点还是人物和剧作,当然,如果女性题材能够给现实中女性带来一些启迪,那当然更好。”
任素汐表示,自己每演一部戏都是力求专注,排除任何杂念的干扰,“我没有很多目的性,就是让自己去‘相信’角色,想好人物的‘前史’,故事的前因后果,发掘自己身上是否有角色的‘种子’,把其中的共同点放大一些,然后,就在拍摄的时候竭尽全力,掏空自己。”
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是,每次都让任素汐感觉到精疲力竭、能量耗光,拍戏后需要一段长时间的放松,直到积攒起力气,又开始投入到新角色之中。
《荒原》是在偏于单一的情节中 抓住人物的弧光
作为山东人,任素汐说自己身上有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劲,这种倔强与《荒原》中的角色丛林非常契合,“这个角色就挺拧巴的,也有股韧劲,我跟她有相似之处”。
任素汐表示,自己饰演的丛林和李晨饰演的哥哥,是带着很多遗憾走入荒原的,丛林始终有执念,要在其中寻找出一个答案。影片中,肆虐的沙尘暴、炙热的沙砾,意外的受伤,以及隐藏在暗处的野兽成为任素汐前行的阻碍,她以渺小脆弱的身躯对抗着自然界的强悍无情,经历着脱水、迷路、受伤、疼痛、幻觉,荒野生存制造了很多悬念,但是,这部影片更多的是任素汐的角色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的内心,在七天的时间里,希冀远方的救援,却不断地陷入绝望。
在偏于单一的情节中,任素汐抓住了人物的弧光,让观众步步跟随,“丛林这个人物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从头走到尾,从迷路走到获救,但实际上,她每一天都不一样,从状态上就可以看出来,比如,她第一天的步伐是有弹性的,非常轻盈,第二天,还能跟小动物插科打诨,直到她的水被偷了之后,这个人物一些细微的变化就出来了。而从人物本身来说,也是有一个人物弧光的,她从进荒原开始,一直对父亲的死是不肯相信、不肯接受的,然后,她经历了一系列濒死的生存困境,决定把这个事情放下,真正的放过自己,放过那些遗憾,从a点到b点的变化,是我要牢牢抓住的东西,这个变化是这个人物最大的弧光,也是核心,这个东西演准了,人物就立了起来。”
看上去是任素汐一个人的“冒险” 但“戏核”其实是哥哥
影片中,哥哥的戏份并不多,但是,兄妹之情却溢于言表,“比如,丛林和她哥分开之前,完全不知道这是最后一面,她明明是个摄影师,却给她哥照糊了照片,而这就是她哥哥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这种东西我觉得是比较戳人的。还有,妹妹平时总是在怼哥哥,也冲他发脾气,其实这是她内心的一种表现,她心里有过不去的纠结,要通过这种嘴不饶人的行为来发泄,来造成伤害,其实,她真正想伤害的是自己。”
而兄妹之间的连接,也成为了影片的一条重要隐藏线索,《荒原》看上去是任素汐一个人的“冒险”,但她认为“戏核”其实是哥哥,“我这个角色所有的原动力,包括她的转变,都起始于哥哥,他的那条行动线是非常清晰且明确的,是一个非常完整的人物,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虽然看到的是妹妹的‘独角戏’,但是,观众同时也在为哥哥的状况而揪心,这才是吸引人的地方。一个角色不出现在镜头里,观众都会想他在干什么,这非常高级,是藏在里面的东西,一点一点随着剧情的进展慢慢浮出来,我觉得挺妙的。在故事的前一半,观众会认为这是一个妹妹救哥哥的故事,但到后一半,大家就会看到这是一个哥哥救妹妹的故事,这个反转我觉得很棒。”
任素汐很庆幸这次有李晨作为搭档,“晨哥从第一天进组来就参与感很强,有一场我俩吵架的戏,晨哥很给力,他的那个情绪给过来,只要能接住,这场就有了,我看回放时跟他开玩笑说:‘哎呀,姜还是老的辣啊’,那个东西我觉得是岁月给的,是经历和经验给的。他很容易相信一个情境,只要信了那个情境,他打给我那个情感就是真的,还有印象比较深的一次是,现场的风沙实在是太大了,风沙一来一开机,我不能闭眼,一条拍完我这眼睛里全是沙子,根本就拿不出来的那种沙子。你眼睛里边有沙子,下一场怎么拍?你根本就睁不开眼。所以在这种狂风黄沙的环境下,我真的是崩溃了,到极限了,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那种崩溃,结果晨哥在那儿非常享受地说:‘哇,这个风沙太棒了,这个特效都做不出来’,晨哥让我觉得,他能挺住那我也能坚持住,然后互相鼓励着也就拍下来了。”
拍完《荒原》 再也不想徒步探险
《荒原》是任素汐喜欢的冒险题材,影片拍摄的艰苦状况可想而知,任素汐感觉每天都在追风、追沙尘暴、吃土,但是又很“嗨”,而这其中也不乏危险,“有场戏中,我要从山谷上掉下来,掉到石缝里,很像《127小时》里边被石头夹住的那个镜头。其实,我是被包挂住了,然后就吊在半空中。拍摄当时后边有一个安全绳拉着,不会让我完全掉下来,但四肢完全使不上力气,整个腿踩在那个岩壁上一直在抖。那场戏拍完把我放下来往外走,我一下就跪那儿了,是真的站不起来了。那个经历是我从来没有过的,让我害怕了一下。反正这种戏确实拍着很艰辛,因为拍摄现场很热、很晒,经常会走着走着就倒地,你的身体全部都撂在那些石头上,石头很烫,地表温度最高有60摄氏度,非常烫。那种绝望感既是演员的绝望感,又是人物处境的绝望感,真的好难熬。还有一场戏就是追直升机那场,看着是很简单的一场戏,结果跑着跑着就到极限了,如果是平地还好,但你要用极限速度爬坡上去,还是会有点困难的。拍完几条,缓了两个小时吧,完全透支,没想到会耗费体力那么猛,所以我高估了自己的体质。包括往水里扑,往沙地里栽,往下掉,往哪滚,类似于这种情况,每天都磕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但一开机就真的肾上腺素顶起来。”
任素汐笑称,自己每天拍完戏,就跟流浪狗一样,“但我对这次妆造非常满意,脏妆啊,伤妆啊,伤效啊,都能帮我入戏,进入到那种情境之中。”而化妆只是辅助手段,任素汐属于体验派,她真的要自己去体会那种脱水后的虚脱感,“这种感觉我演不出来,所以只能让自己真的去脱水、真的无力,当演员体验一次这种我觉得是不后悔的,吃多少苦也值得,何况这也是演员的本分,说起来,现场的工作人员比我们更辛苦。”
拍摄《荒原》是否让任素汐爱上徒步探险?任素汐的回答是“万万不可能”:“我是再也不会来了,对我来说全是痛,当然,我也理解很多人愿意到大自然中去洗涤忧愁,但是,一定要带卫星电话,带GPS,带水,带能让自己走出去的东西,做好保护措施,因为你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来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风暴,万一遇到了跟戏里一样的情况,那就很被动。”
演不了林黛玉、王熙凤 也演不了神仙
任素汐喜欢演让自己“够得到”的人物,她笑说:“反正不能离自己太远了,比如,林黛玉、王熙凤,我就演不了,我也演不了神仙。”
任素汐觉得如果能够让角色从自我出发,那么感情一定会更加真挚、鲜活。当时出演《驴得水》中的张一曼,任素汐就把自己身上的一些性格放在了张一曼身上,而那些不需要的性格,她会收起来,“我和张一曼的共同点,就是希望别人好,希望不要把别人弄得很不自在,比如说都有些神经大条,张一曼这个人比较脱线,经常说着说着就干别的去了。我生活中也是一个这样的人。”
而在出演《无名之辈》时,任素汐也感觉到自己是在本色出演,为普通百姓的人生“立传”。
此次在《荒原》中,任素汐也是一样地沉浸在角色中,与她一起经历一起成长,有观众觉得任素汐演出了人物丰富的层次,而任素汐却表示,层次是别人的解读,自己对表演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有没有打动人,有没有让观众去相信。
任素汐透露自己在拍摄时,不让自己分心去想太多东西,“对于人物的准备都是提前捋顺的,那是拼命要研究透的东西,反而在拍摄时,我是没有设计的,设计出来的并不好,现场体验是最好的,所以,我喜欢保持着新鲜感,在现场情景之中做出反应。”
拍摄《荒原》时,因为天气变化太快,很多戏份更是无法预知,有时候拍着拍着来了一场风,剧组就立刻去另一个山头“追风”,任素汐也要“跳拍”跟新的情景有关的戏份,在表演上注重连贯的同时,还要加以区分,难度很大,“但好处是,现场感受到了,那个抓到的东西就是非常鲜活的。”
相信情景、相信角色,在真正拍摄时,就不需要任素汐在表演上用力,这也让任素汐的角色在银幕上看起来很放松,但其实她把功夫都下在了拍戏之前,就像是在演《无名之辈》时,她饰演的是终日与轮椅为伴但却渴望生存尊严的彪悍女子马嘉旗,阴错阳差地和两个劫匪发生了一段故事。
马嘉旗是高位截瘫,除了头,别的地方都不能动。任素汐是这样体验这个角色的:她先是尝试除了头动,其他地方都不动,看自己能坚持多久,结果最长的一次是3个小时,但是她觉得这样也不对,因为她的身体发麻了,而真正瘫痪的病人不会有知觉,不会觉得麻,于是,她就练习放松,“每天练,做成了习惯,变成身体一部分,都是下意识在做,就变成你自己的了。”
可是这样体验后,她仍觉得自己演的人物和真实的状态不同:“生活中你会发现那些截瘫患者的眼睛里是没有光的,他们不会被外界那么容易刺激。我曾跟一位高位截瘫的阿姨聊天,她瘫痪了20年,腿上都有疮了,非常痛苦。我们聊天的时候,就会发现她对生活已经放弃了,虽然因为家人她还得坚持活下去,但是她内心已经放弃了。所以,我演马嘉旗就把她塑造成一个放弃了的女人,她见一个骂一个,以此来抱怨老天爷对她不公平。她骂人是因为需要一个出口宣泄,她的内心脆弱自卑,遭遇的生活困境却很大。”
由于任素汐对于角色感悟很深,她会把演戏后的“余韵”放到音乐中,她曾经演唱过《驴得水》的主题曲《我要你》;还曾经作词作曲并演唱了电影《寻汉计》的推广曲《王招君》;作词并演唱了《无名之辈》的推广曲《胡广生》,此次在《荒原》中,她也是包揽主题曲的词曲创作和演唱,用温柔动听的声音,诉说人世的起伏与冷暖。任素汐表示,这些都是基于角色的表达,“我从来没想过对外界展示什么,毕竟我不是专业的,都是情之所至。”
《驴得水》后确实大家认识我了 但要说真的把我变成啥样了 其实也没有
中戏05导表班毕业的任素汐,毕业之后一直在演话剧,基本是在排练厅、剧场和家这三个地方“三点一线”地生活着,“每天最自在、最开心的就是在排练厅排了一下午,吃完晚饭,我们大概都有一段休息的时间,大家唱唱歌、弹弹琴、聊聊天,开心开心,晚上再继续排练。每天这样,周而复始。这是我挺喜欢的生活,如果我不喜欢,我也不会做这么长时间。”
自从她演了电影《驴得水》后,一下被观众所熟知和喜爱,问她平静生活是否发生了很多变化?任素汐说:“演员的工作就是这样的,就是一个台前的工作。《驴得水》后确实大家认识我了,但要说真的把我变成啥样了,其实也没有,我出道的时候都28岁了,世界观已经成形了,所以,外界的变化不太会把我突然从一个地儿直接抛去另一个地儿,但是,也会有波动,这都是正常的,我现在的感受就是要好好生活,戏来了,我好好演,在创作周期全力付出,竭尽全力,所以,我演戏一般不会后悔,因为每次我都拼了,但如果结果不好,我也没办法,因为这就是我的能力所在。”
休息的时候就放空自己 每天吃外卖
每次都在掏空自己演戏,任素汐因此拍完每部戏后都得休整充电,“如果不休息,我早就‘挂’了,每次生命体验几乎就把自己掏没了,你得再养精蓄锐,再生活一段时间,你就积攒起来了,再往外掏。休息的时候,我就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每天叫外卖吃外卖,什么也不想干,顶多玩会儿游戏,跟朋友们唠唠嗑,一段时间之后,你老玩儿也会觉得没意思,就再开始接触人,观察他们,去那种人最多的地方,听每一个人的故事,这样又能吸取很多现实的元素和体验,下一个戏来的时候,这些观察和积累的东西会再度用上,就这样一次一次地耗光然后再补充上。”
此次出演《荒原》,任素汐也看得更加通透了,“谁的心里都会有焦虑的事情,我也一样,我这次拍完就想都去过这么壮观辽阔的地方,遭这么多罪了,内心的那点事儿其实啥也不是,对人来说,爱最重要,亲人最重要,关注自己的内心比较重要,而那些焦虑的事情,只能伤害你,不能让你得到愉悦和快感,然后你这一生很快就过去了,其实非常不值得。”
任素汐也希望观众在看到《荒原》后,能够更加珍惜目前所拥有的,“我在影片中演的那些困苦劫难,如果能不经历是最好的,但如果你经历了,也要学会与内心和解,慢慢懂得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是什么,但如果观众没有共情到这个点也没关系,你就看这个人在银幕里吃土喝风的,你现在在电影院里坐着,渴了还能拿起一瓶水赶紧灌两口,觉得当下的生活是挺幸福的,那我们拍这部电影也是值得了。”
文/萧游